Mind Over Mass Media 紐約時報, June 10, 2010
作者 Steven Pinker 哈佛大學心理學教授、著作有”The Stuff of Thought”
編譯 黃名妤 國立中正大學心理學系、哲學與公共事務研究室成員
原文位址:http://www.nytimes.com/2010/06/11/opinion/11Pinker.html
新型態的傳播媒介總是為人們帶來了「道德恐慌」,像是印刷機、報紙、平裝書本和電視在發明的年代也都被譴責會影響閱聽者的智能和道德觀念。
電子科技帶來的新媒介同樣受到這樣的批評,他們說簡報要求我們說的更少,這增加了錯誤認知的機會;搜尋引擎讓我們一觸即得,相對減少了知識探索的全面與主動性;Twitter文化也正在縮小我們的注意力範疇。這種恐慌往往欠缺現實面的考量,1950年代時,漫畫被指控會提升青少年的犯罪率,但當時的犯罪率卻創了新低;1990年代時,電玩遊戲也遭遇到相似的控訴。然而數十年來電視、收音機和搖滾樂、影像的加入,我們卻可以看到人們在智力分數的表現是持續上升的。接受科技吧!它是科學家把他們所發現的經過嚴密的測量與更高層的運算才產出的。而這些研究的日子裡,科學家們都要使用到電子郵件來互相交流,很少透過紙張,也需要簡報軟體來授課、講解。如果電子媒介被認為是危險的,那我們的科學品質將會迅速下滑。這些發現是多元的,例如果蠅的解密,科學的進展也讓人目不暇給。
對於新型傳媒的批判有時候是在自打嘴巴,有個研究就提到「經驗能改變大腦結構」,但認知神經科學告訴我們:每當我們學到新的事實或技能時,大腦結構雖有變化,但不是那麼劇烈,神經上的彈性並不代表腦袋就會是由”經驗泥漿”糊起來的,經驗並不會修改腦部處理訊息能力的基礎,然而速讀課程一直以來都聲稱能夠做到這一點。美國導演伍迪艾倫曾開速讀玩笑,說一人用二十分鐘讀完巨著《戰爭與和平》,但當別人問起那本書的內容,看書的人卻只能答:「它在談俄羅斯。」,讓這樣的說法成了一個迷思。
更甚,心理學家Christopher Chabris和Daniel Simons show的新書”看不見的大猩猩:以及其他的直覺謬誤”中提到,這種的經驗是非常特別的,若你訓練某些人去做某些事情(例如辨認形狀、解決數學題目、找出隱藏的文字),他們會表現的比先前更好,但也僅止於這樣了。音樂並不會讓你在數學表現上更好、拉丁舞蹈也不會讓你更有邏輯性、腦力訓練遊戲當然也不會讓你更聰明。聰明人才不會去做什麼腦力競技,他們讓自己沉浸於自己的專業領域,小說家閱讀大量的小說、科學家研究大量的科學。
通常恐慌相對於熱衷於其中所帶來的限制是更多的。批評者說經驗會讓腦袋沉浸在它所熱衷的,而這些信息就像是”吃了什麼得什麼”,就像原始人相信吃凶猛的動物就能夠強壯,他們說片段式的接收訊息會侷限你的思考。是的,源源而來的封包訊息可能會分散你的注意力也可能會讓你上癮,特別是注意力缺陷障礙者。注意力的分散並不是一個新的現象,它的解決方式是發展自我控制的策略,例如在上班的時候把你的電子郵件或是Twitter關掉、在吃晚餐的時候把你的黑莓機暫時擱在一邊、請你的另一半在就寢時間叫你上床等等。為了加深知識,別過度依賴簡報或是Google,但並不是要求你只能傳統的透過研究和嚴謹的推理來形成知識,而是要有特定的學問養成,保持以及持續的更新現有的知識,這稱為分析,批判和辯証。
新型態的媒體有它存在的裡由,人類的知識的往往是劇烈成長,而人腦力和醒著的時間卻和它不成比例,網路和資訊科技幫助我們能夠組織、搜尋信息,透過像這樣來自於Twitter 、線上圖書或是線上百科全書(如維基百科)凝聚集體智慧,並不會讓我們愚蠢,這些媒體科技是唯一能讓我們保持聰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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